收到屏風的宣傳單,
「北極之光」又要搬上舞台了,
這是我的屏風入門戲噢。
那時坐在前排,
緊緊盯著每一個場景,
與隔壁的夥伴笑中帶淚情緒潰堤,
謝幕時久久不斷的掌聲,
我們也是,
直到演員完全隱身幕後的那一刻,
雙手才放下來。

我想舞台劇的動人之處,
就在於演員與觀眾之間緊密的依存感吧,
在如此真實又如此虛構的時空中,
同時見證了明亮舞台上的一瞬。
在每一場演出中,
演員彼此的眼神流轉、台下觀眾的互動,
都有著些許的差別,
所有的動作與話語只存在於當下,
並且永遠回不來了。
對我這種容易對「失去」死心踏地的人來說,
舞台劇當下的「only one」存在著巨大的吸引力。

打從心底喜歡屏風溫馨的風格,
當時在課堂上看錄影版的「京戲啟示錄」就已經感動得不能自己,
才決定要親臨現場、以身試戲。
「北極之光」在一開始就不行了,
最後面紙不夠用,
隱形眼鏡也哭掉了(也從此結束了我短暫的兩眼人生涯);
描述母親一生的「女兒紅」根本就是催淚的極致,
開船逃難的那一幕應該是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得最慘的一次。
屏風劇本的語言與表演模式讓我完全中招、無力抵抗,
那追尋身世的場景,
或許也是咱家爺爺奶奶年輕時的遭遇吧。

當時年紀小,
不知鄉愁為何物,
也感受不到身世的重要,
同學們有祖譜、有祠堂、有相連到天邊的親戚們,
老爸只說清末祖上出過舉人,
之後呢,就是早逝的爺爺了,
之前呢,一概不知,
只知籍貫欄的河南商邱是個古老的城市。

那的確是遙遠的事了,
土生土長在台灣小鎮的我,
沒道理為此感嘆悲傷,
但是被問到「你是哪裡人」的時候,
卻無法直截了當地回答「我是桃園人」,
就好像國小的音樂課都要唱「唐山過台灣」一樣,
在我心中這一塊無法歸類,
當然也沒有歸類的必要性,
只是有些時候,
身世的確會像霧一般籠罩上來。

再回到「北極之光」吧。
日本吉他手押尾コータロー(Oshio Kotaro翻作光太郎或耕太郎)的專輯「Panorama」(2005)中,
也有名為「aurora 」的演奏曲,
Youtube有許多他的演奏影片,
不知道是不是我少見多怪,
吉他就像他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操作自如,
太厲害了!

演奏曲更為抽象,
但也更能滲透到腦袋裡成為與內在不可分割的成分。
一直想著該如何形容「aurora」帶給我的感覺,
好像仰望夜空,
而夜空如專輯封面的背景,
是藍紫色的漸層,
遼闊,但是堅實,
變化,但是常在。


閉上眼睛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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