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這一切好不思議,沒有看清楚他的臉,卻又認為一定是他了,對我來說已經很遙遠的那個人。」

在幽幽暗暗的房間裡醒來,
透不過小窗戶的陽光反而增添了究竟是幾點的迷惘,
用手確認著,
左邊的抱枕還是抱枕,
不是別的,
沒有特別的姿勢與溫度。
右手摸索眼鏡與手機,
順便坐起來,
開始按摩僵硬的肩膀。

我不知道剛剛是怎麼回事,
雖然才發生不久,
但實際上可能是凌晨1點或是3點不過這都不重要,
牆角的蟑螂不見了,
疵牙咧嘴綁著黃色項圈對我狂吠的黑狗也不見了,
想當然,
他也不見了。

應該是他吧!
只記得名而姓氏怎麼都無法確定,
但究竟是怎麼判定的呢?
髮型、膚色、身高,
是嗎?
不記得他有開口說話,
卻實在地感受到了他的眼神,
是我以為的那種溫柔又帶點怯懦的注視。

在現實、記憶與夢境三者雲霧繚繞之下,
試圖描繪出我和他的關係,
花了一些時間才確定他是我高中時代的同班同學,
和他一起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
結論是我與他應是背對與側身30度左右的關係而已,
既不熟識也非全然無所知,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沒有任何交集才是。

既然如此,
又為什麼是他呢?

我甚至聞得到他衣服的氣味,
那殘留的觸覺感,
好像我們真的見面了,
對於對象是他的這件事,
夢裡的我竟有原來如此的感覺,
在不能以理解歸位的時空中,
懷疑是不存在的,
唯有全然接受,
潛意識既細膩又粗糙的劇本,
隨之擺動、擺動、擺動。

對於這種「夢中見」的模式,
一方面很累人,
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那實際運作著卻看不見的部份,
無論如何,
都讓我覺得這一切不是毫無意義的,
它應是暗示或者啟動關鍵的密碼,
因此我到現在都還想著那未曾發生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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