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宿。客旅

拎著一袋吐司與一罐牛奶走在回家的路上，
想起小學時候的「牛奶麵包」。

「牛奶麵包」就是約末早上第一節課之前吧，
值日生會去保健室的門口抬回一籃牛奶與麵包，
籃子是深灰色的淺淺的上頭印有「統一麵包」字樣，
似乎就是7-11目前仍在使用的送貨籃。
牛奶有不同的口味，
純的、水果的、巧克力的，
用不規則地每天變換，
麵包也是，
應該有許多口味但現在已經不記得了，
說不定有「卜派麵包」呢！

（以前有一種飲料叫「舒果」，百香果口味超好喝，有點類似乳酸菌飲料，也是統一的！）

當然，這是有繳錢訂購的小朋友才能吃到，
應該是做為早餐吧，
但記憶中同學們似乎還是會先吃早餐，
「牛奶麵包」說不定是點心來得更為恰當。

有些男生根本不吃，
拿到之後就塞在抽屜裡等著霉菌的光臨。

在那間國小有五年的時光但是從來就沒有吃過「牛奶麵包」，
也許是雙親覺得自家小孩的體魄健壯，
「牛奶麵包」是多餘的營養，
只有增長肥肉與口欲的作用而已。
但是每當值日生抬著裝滿食物的籃子出現在教室，
同學們走到教室前面拿點心時，
還是會有羨慕的心情，
是幼稚園點心時間在生理時鐘刻下的記號還未完全抹除嗎？
總覺得那是幸福迸出的時刻。

當大掃除時臭男生將一抽屜的變色的也許牛奶也許麵包的不明物拿到垃圾桶丟掉時，
都會發出小小的詛咒，
並帶著惋惜的心情，
畢竟將食物吃完的美德是從小就被教育的，
即便到現在也是，
除非已經難吃到不能稱做「食物」二字。

20年過去了，
我已經可以自立自強買牛奶麵包了，
而且還是相同的牌子，
說不定是相同的工廠生產的呢！

心中突然有了些感慨，
但是「是什麼」終究還是無法清楚地說出來，
一切的一切，
就以「牛奶麵包」為題吧。